随缘掉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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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太】未亡人

◎写不出想要表达的万分之一的悲伤

◎角色死亡预警

  


        横滨的街头有些冷。

  我一边步履阑珊的朝一处看上去不错的地方走去,一边哆嗦着用大衣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

  今天的工作依旧没有着落,想着等会儿编辑的臭脸,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杂志该怎么办呢?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的故事来写了——而截稿日就在明天。

  面前是一条有些昏暗的小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一家泛着暗黄色灯光的酒吧招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块半旧的招牌,由于电路的老化,灯光一闪一闪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烟味儿,掺杂着几只蚊子扑棱翅膀的声音。招牌上印着“Lupin”的字样。我的眼神被那些字所吸引,不由得抬起脚步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大概几平米的小酒吧,貌似没有人在。我随意地挑了一个位子坐下,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距外面的大街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与世隔绝,所有的喧嚣浮尘无法穿过那道幽暗肮脏的小巷。很适合宿醉的地方,因为没有人来打扰,如果你需要释放的话。

  而我要写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因为就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人。

  就在我环顾四周的时候,我愕然地发现在屋子的角落坐着一个人。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趴着。那个人仿佛浑身上下没有了骨头,软绵绵地趴在角落的桌子上,头枕着胳膊,我的方向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

  看见他面前摆着的酒瓶,我猜测他并不是这里的老板——不管怎么说,看上去都与酒吧老板的身份不大相符。

  并且这个人的面前摆着两杯红酒,其中一杯的旁边还放了一束鸢尾花。

  我走过去,弯下身细细地观察他,也许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那个男人猛地抬起头来,与我四目相对。

  我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

  “呜哇!!”

  那个男人出奇地淡定,好像完全没有被我的出现吓到。他面色沉着的看着我,一双湛蓝的眼睛显得有些深邃。我怔怔地看着他,刚才他趴在桌上时我并没有注意,原来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样子,从袖口露出的手臂上因为戒备而青筋暴起,肌肉的线条不算明显,却异常分明,极其的有力量感。

  我在心里默默地揣测这个男人的职业——因为看上去很精明,却不太像是办公的白领。

  “您好,”我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职业精神,“我是《城市日志》的记者田森真广。总感觉您的眼神里很有故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如果打扰到您,我很抱歉。”我从包里掏出了证件,示意给男人看。

  他撇了我的证件一眼,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模样有些凌乱,忙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碎发,然后从椅背上扯过自己的帽子带上,才再次正视我。

  “叫我中原就行。”他朝我颔了颔首,似乎并没有拒绝回答我的意思。他的语气冷静,但我却隐约从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威严。不,与其说是威严,倒不如说是一种自信,我越发地好奇他的身份。

  “您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我对他笑了笑。

  “之前有老板在的,现在他出去了。”中原先生看向吧台,随意地说道。

  “您经常来这儿喝酒吗?”我看向他的眼睛。

  “没,”中原先生用手挠了挠自己的鬓发——我注意到这个男人还带了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只是……偶尔来坐坐。”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以前我并不来这里。”

  中原先生看向自己面前的红酒,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酒杯的杯沿:“有一次来找一个人,觉得这地方还不错。”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我问。

  “不是。”他回答得很干脆。我本想继续追问下去,但看他的神色好像不大想谈起那个人,也就不便多问。

  中原先生将面前那杯喝到一半的红酒重新续满,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轻巧地推到了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开口道谢,他就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昏暗的灯光在作祟,我总觉得他咽下的不是名贵的红酒,而是某种腥甜的液体——譬如鲜血。

  接着,一阵红晕飞快地爬上了他的脸颊。我原本以为,中原先生应该是酒量很好的人,但是……他喝醉了。这也算真正的一杯倒了吧!我暗自感叹。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却有一瞬间感觉他看的不是我——那眼神似乎穿越了那层碧蓝的海洋,飞跃了时空的尽头。而他,正看着时空尽头的某个人。

  “田森,你刚刚是不是问我那个人是不是我的朋友?”他突然开口问我。

  “是,因为听您的语气,应该不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吧?”我抿了一小口红酒。

  “不是朋友,”他说,“是……搭档。”他犹豫了一下,语气坚定了下来。

  搭档吗?这是一个很美好的称呼,在我的理解中,这将是超越一切普通情感的特殊存在——因为担负着这个称呼的人,一定是那个你可以在敌阵中将自己的后背完完全全地托付给对方的人,也一定是那个陪你走过许多不为人知的艰难岁月的人。

  “那他一定非常高兴吧,因为有您这样的一个人将他视作搭档。”

  “他?”中原先生突然嗤笑了一声,好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要是有一天不嫌弃我就不错了!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像个哀怨的疯子。” 他说着,突然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找了起来,然后掏出了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看吧,就是这种让人恶心的眼神,每次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感觉自己看见了一条翻着白眼的青花鱼在蹦哒。”

  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旧照片,边边角角都已经磨损了,但是里面的人像还非常清晰。那是一个少年。15、6岁的模样,一头乱蓬蓬的咖啡色卷发,穿着大一号的西装,板着一张精致的脸坐在栏杆上,看上去纤弱得摇摇欲坠。那个少年的身上几乎有90%的地方都缠上了绷带,几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十分苍白。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少年的眼睛。就好像世界上最好的工匠用最名贵的琉璃雕琢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忘了为它们添上神采。

  中原先生说起了他和那照片上的少年的往事,听上去有些惊心动魄。尽管中原先生在讲述时刻意的模糊了一些事件,我却仍能猜出他们所从事的工作并不寻常。 但在横滨这个异类聚集的地方,不去尝试揭开别人隐藏的身份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静静地听着中原先生的讲述。

  他称照片里的那个少年为“青花鱼”或者是“那个混蛋”,一边用手指弹着杯沿,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我无从知晓他的神色。

  外边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中原先生与那个少年是在15岁的时候相遇的。本来是一个很美好的年纪,结果两人刚见面就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并且等到知晓对方名字时连架都打过一回了。随后中原先生一直同那少年一起调查某件事情的真相,之后也加入了同一个组织。然后就是各种边边角角的日常琐事,繁杂细碎,却依稀能从中辨认出当时中原先生和那个少年之间在冰冷现实之中温暖的羁绊。

  “我原本以为,我和那个混蛋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中原先生沉默许久后突然开了口,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我以为……他会一直在我旁边骂我蛞蝓,然后翻着白眼把我从那该死的混沌状态中拽出来的。

  可是我错了。 ”

  中原先生将头埋得更低,指骨因拳头的紧握而发出了咔吱的声响,隔着一层手套我都能猜到他的关节一定因过度用力而变成了白色。

  “他死了。”他说。

  “是我害死的他。

  那次我丧失了所有的意识,我根本不知道我他妈的在做什么。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的手已经穿过了他的心脏。那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当时只有一片的空白。他就那样用手握着我穿过他胸膛的手臂,对我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然后……我再也没有叫醒过他。”

  “我很开心,因为我讨厌的家伙死了,不是吗?”中原先生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知道中原先生在撒谎,因为有什么透明的液体正从他眼眶里奔涌而出。

  我也知道中原先生并不是真的讨厌那个照片里的纤弱少年,因为从他的语气来看,中原先生对那个少年更多的是信赖,因为过于了解对方,才那么厌恶对方。

  我的目光又落向了那杯被放在一边一口也没有动的红酒,以及那束还带着露水的鸢尾花。

  鸢尾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被掩盖在厌恶和抵触的情绪之下的,是两个看似完全不同却相似的孤独的灵魂最青涩的相拥。

  在那个少年人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个同样孤独而炽热的心脏在盛夏绚烂的阳光下鲜活地跳动着,待到他们相遇的时候,心跳会漏掉半拍。一个少年坠入了澄澈蔚蓝的大海,另一个少年坠入了空灵寂静的黑夜。

  我也同样可以想象,永别时一人的心甘情愿,一人的茫然无措,还有刻印在遥远天际的那轮血红的夕阳和铺天盖地袭来的绝望。

  我看着中原先生萦绕着雾气的双眼,竟没有注意到泪水顺着我的脸滑落了下来。

  在酒馆门口道别的时候,我转身看向中原先生,轻声问他:“照片里的那个少年,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动了动嘴唇。

  一道惊雷响起,我没有听清他说出的话。四周已然暗了下来,中原先生正好站在酒馆灯牌的下方,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我看见了他念出那个名字时嘴角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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